第62章 奇怪的事情
宁策讶然看了杨志一眼。
“属下奇怪的是,知州大人不是说今日要给公子夸功游街么?如今天色将近傍晚,为何官府还没有派人前来请公子?”杨志道,“并且,答应公子的一千贯钱,也是至今未到。”
“堂堂知州大人,怎会出尔反尔?难道,是嫌赏银给多了?”时迁道。
鲁智深在一旁冷哼一声,“你可把官府瞧小了,一千贯对于知州大人来讲,根本算不了什么,或许,这两天大人忙,忘了此事,也说不定。”
宁策听了,也觉得有些奇怪。
昨日自己破获了慢行和尚采,花杀人案后,那名四十多岁的,胖胖的知州大人,对自己可是热情的紧,尤其是当他得知自己是襄州才子,是宗泽的徒弟时。
更是分外热情。
不但坚持让自己披红挂彩,夸功游街,还说要赏赐自己一千贯钱。
按这知州的热情劲,今早他就该派人前来了,
谁知如今天已黄昏,差人却迟迟不来。
“要不属下派人去衙门打听下?”杨志问道。
宁策想了想,便摇了摇头,“本公子破案,又不是为了回报,贸然前去,反而被他小瞧了,或许大人忘了也说不准,再等等吧。”
“更何况,”宁策无谓地笑了笑,“夸功游街之事,本公子也不是很情愿,他若不来,那倒是最好。”
然而,直到次日上午,杭州官府仍未派人前来,宁策越发感觉奇怪起来。
但归期已近,他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。
于是便前去商老家,与商老告辞。
对于宁策的离开,商老看上去并不是很意外。
“你因何事得罪了朱勔?”宾主坐定后,商老突然问道。
宁策怔了怔,心中又惊又怒。
心想此事从何说起?
“这……,晚辈与朱勔只有那日在您府上的一面之缘,并无交集,晚辈如何会得罪他?”宁策疑惑问道。
“这便怪了,”商老摸了摸胡子,看了一眼宁策,“最近有流言放出,指你得罪了朱勔,此事在本地官场传得沸沸扬扬,
老夫听闻,刘知州原打算让你披红游街,赏银千贯,得知此事后,吓得取消了计划。”
宁策听了,心中这才了然,难怪那知州对自己的态度,前后会大相径庭。
只是想明白了此中关节,一个更深的疑问,又涌上心头。
朱勔乃是当今皇上的宠臣,权势极大,可以说一跺脚,江南地区也要颤一颤的存在,这样一个人,高高在上,又怎么会跟自己产生交集?
以至于自己得罪了此人,犹自不知?
宁策皱眉苦思,想来想去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,得罪了朱勔。
商老看了,却也不言不语,只是端着茶盏,也在思忖着什么。
杨志见状,便在宁策身后,轻咳了一声。
宁策这才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的失态之处。
于是便向商老笑了笑,“对于此事,晚辈心中也是疑惑不已,晚辈自从前来杭州,所作所为,无非破了慢行和尚一案而已,难道那和尚,竟然和朱勔有所牵扯?”
商老听了,心中也觉得怪诞。
他想了想,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,“不像啊。”
宁策心想也是如此,区区一个蟊贼,怎么会和朱勔扯上关系?
既然想不明白,宁策索性不再去想。
江南是朱勔的地盘,就连本地知州都要看朱勔的脸色行事,自己得罪了此人,显然,继续在此地耽搁,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。
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老夫以为,宁公子返回襄州,是再明智不过的事情了。”商老放下茶盏,缓缓说道。
“哦,对了,提起襄州,老夫突然想起,朱勔的得力手下徐铸,于三日前匆匆离开,前去襄州。”
宁策听了,身子顿时便是一震。
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。
襄州四大豪族,李家一向和宁家不对付,如今朱勔派徐铸前往襄州,又放出流言,说自己得罪了他……
这其中,莫非就是李家在其中,兴风作浪,挑动是非?
“李培!”宁策恨恨说道。
“什么李培?”商老讶异问道。
宁策想了想,便说道:“此人一向与晚辈不睦,若说晚辈有敌人的话,此人算是唯一一个,朱勔之事,很可能跟他有关。”
商老哦了一声,微微颔首,心想应该是这么回事了。
一想起如今的襄州,只有小书童赵宁一人苦苦支撑,宁策便是心急如焚。
恨不得马上回去。
于是宁策当即起身,与商老拱手告别。
“既然如此,晚辈便告辞了,晚辈这里有一万五千贯作为这边店铺的资金……”
商老站起身来,不在意地挥了挥手,“此事你尽管放心,老夫已经派遣得力人手,前往你那店铺坐镇,只要有稀奇古怪从未见过的花草,肯定会替你收购,若是你留的银钱不够,我会替你垫上。”
“那晚辈就放心了,商老,晚辈告辞。”宁策转身欲走。
“且慢,待老夫送你出去。”商老急忙喊住宁策,“老夫在杭州,还有几分薄面,你是宗泽的弟子,也是老夫的晚辈,”
说道这里,商老冷哼一声,“在杭州地界,朱勔就是想动你,也要顾及老夫的面子!”
“此外,既然徐铸前往襄州,多半他的任务就是征收花石,老夫这里有两块上好花石,足够你到时交差,你就先拿着吧。”
“这,如此珍贵之物……”
“勿要推辞,快走吧,花石老夫已经为你备好。”
宁策听了,心中感激万分。。
于是,商老亲自将宁策送出府外,又吩咐仆人取了两块奇石,交给宁策。
商老站在门前,远望宁策一行人离开,直到众人的身影皆已消失不见,这才转身回府。
宁策返回客栈后,将商老的话语,和鲁智深等人说了,众人听闻此事,心中也是焦急万分。
杨志皱眉不语,脸色阴沉。
时迁面露愁容,他武力低微,只擅长偷鸡摸狗,这种官场斗争,或是争锋斗狠,并不是他的长处。
鲁智深冷哼一声,怒道:“这种贪赃枉法的昏官,洒家见得多了,此种小人,心胸狭窄,公子一个不慎,很容易被他们所害,要依洒家的心愿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他若敢陷害公子,洒家手里禅杖,可不是吃素的!”
宁策听了,心中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