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哪有……”

幼笳轻轻低下头，有些不好意思，同时又有些失落的道：“他多半是看我可怜，所以才会答应我的……”

不过片刻之后她便再次抬起了头：“所以，我也要和红袖儿姐你一样，让他真正的喜欢起来！姐姐，你帮帮我好不好……”

从昨天到现在，幼笳虽然一直沉浸在那种如愿以偿的喜悦之中，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些不敢确定的。

这段时间以来，陈积对自己态度的两次改变，都是在自己最为凄惨的时候。

第一次是自己得病晕倒，这昨天的第二次，也是在自己的状态奇差时。

虽然在第一次的事件之中，她也能看出来，陈积对自己是在意的，但是这种在意能到什么程度，那她就一无所知了。

所以，在今天看到红袖儿那绝美的身段所展现出来的气质时，她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了。

自己改改之前的样子，或许就可以博得更多的好感了。

不过在她说完之后，红袖儿却没有直接答应，她的脸上先是有些惊奇，随后才露出了许多微笑道：“公主说，昨日里公子答应你了？”

幼笳这才意识到，刚才的自己说的太过直白。

“嗯……”

再次低下头的她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：“他……承认驸马的身份了……”

“哦？”

红袖儿莞尔一笑：“那婢子在这里恭喜公主得偿所愿了……”

幼笳则是一直低着头不知如何作答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说道：“就怕……他只是可怜我……所以刚才想让姐姐你帮忙。不过姐姐放心就好，只要进了他的家门……我就不是什么公主了，咱们先来后到，你一直都是我和素素的姐姐……”

“所以……以后姐姐就直接称呼我为幼笳就好，如果不想带这封号，我本名卫歆，你直接叫我小歆也行……”

只是等她之后，红袖儿却是握着她的双手摇了摇头：“公主误会了……虽然婢子跟随公子的时间较早，但一直都只是侍女的身份，可从来没有‘进家门’这一说，以后公主和公子一样都是家主，婢子可不能逾矩越礼。”

“红袖儿姐……”

幼笳拉了拉她的双手，似是撒娇道：“我是真心这么想的，并未有客气的意思。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，而且又是他最为喜爱的，作为他的枕边人，姐姐你自然算是第一个过门的……不能逾矩越礼的是幼笳才对。”

“公主又是误会了……”

红袖儿松开幼笳的双手，然后转身来到桌子之前，一边收拾着上边的毛笔册子，一边继续说道：“婢子并未和公子行过……那种事情，如今还是和公主一样，都是完璧之身，公主殿下才是公子明媒正娶的第一人呢……”
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
幼笳的脸上满是诧异之色，一直以来，在她的意识之中，陈积和侍女红袖儿应该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的，他们之间的那种形影不离，以及各种对视时的默契，无时无刻都在印证着这一点。

那种样子怎么可能只是毫无“关系”的主仆呢？

但是从她的语气之中幼笳又能真真切切的听出，她并没有说谎，事实确实如她所说。

“这……这是为什么啊……”

幼笳的疑惑脱口而出：“他明明这么喜欢姐姐你……而且当时在洛州时也没有什么身份上的限制。”

说道这里，幼笳突然想到了什么，难道是……

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否定了这种乱七八糟的猜测，昨天傍晚时，自己小腹上传来的那种坚硬感，她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，陈积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不行之人。

“公子并非是寻常男子……”

红袖儿转头对她微微一笑，然后继续轻声道：“就像他对公主的事情一样，在公子的内心之中，明明是对公主很是牵挂不舍的，但是之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他却一直将这中情感都藏在自己的心中，对谁也不曾讲出。”

“呃……”

幼笳十分不解的问道：“那他这是……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公子是个最重感情的人呐……”

红袖儿道：“公子虽然说过，是因为质子的身份所致，但婢子知道，在他的内心之中从未把这质子的身份放在眼里。他只是太过重视这份情意而已。”

“嗯？红袖儿姐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幼笳的神情之中的疑惑更甚，按理来说，如果真如她所说的一样，那么陈积应该早就答应自己了呀。

只是此时却听红袖儿解释说道：“因为公子不知道要在凉国待上多长时间，而公主是凉国的掌上明珠，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离开凉国的。如果公子为了一己之私冒然答应了公主，然后一同过活，生儿育女，那么日后等到分别之时……”

“所以，当时的他才会选择长痛不如短痛，直接拒绝了公主的好意。”

“原来是因为这样……”

幼笳的脸上这才露出许多恍然之色，不过在片刻之后，得知真相的她突然展颜一笑：“父皇和母后身前不缺儿孙绕膝，为了他，幼笳可以是不孝女的。”

“公子现在知道了，所以也终于放下心结，答应了公主的好意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将那些复杂且甜蜜的情绪放到一边之后，幼笳这才想起来什么，然后继续小声问道：“那……红袖儿姐，你还没说自己的事情呢……幼笳也能看出姐姐你是真心喜欢你家公子的，那为什么还选择不和他共……赴巫山呢……”

听到幼笳的措辞如此大胆，红袖儿也不禁有些面红耳赤。

“公主殿下……”

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，她便轻声道：“哪有女子主动去做这些事情的？”

“而且……”

说道这里，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微笑：“公子选择没有这么快就……要了婢子，在婢子看来，也是十分欢喜的呢。”

“嗯？是红袖儿姐你……不想和他做……那种事情么……”